回去了

  明天,准确地说是今天下午,自己就要坐上驶往家乡的临客,回到阔别四个多月的罗兰德了。一想到再过十几个小时就要告别这为期二十天的“孤独地狱”,实在是念念不舍。

  掐指盘算这二十天的历程,转瞬即逝如白驹过隙,感慨万千又恍如隔世。开头的三五天,不知为什么发了春,被早二(早读二号花,说来话长)弄得神魂颠倒——从前看过的书全丢到废纸篓里,自尊被赤裸裸地扒得精光……虽然过程丑陋到不堪回首,结局倒基本满意。短短两三分钟的对话,从“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”开始,到“谢谢,没事了”结束——自以为是比较体面的。不愿意一直憋在怀里,只是想亲口说几句话,目的已经达到。至于那些丢人现眼的丑态,幸好都藏在心里没被别人看见……都是“大学生”了,这种事没什么好后悔的。

  剩下的十几天里,流氓的本性暴露无遗。在自习室除了看计算机和英语,就是历史书和小说,而小说还占了大部分。之前的几天看《罪与罚》,个人觉得译本得太差而没有读完;后面就几乎一直在看《红与黑》,讽刺般的可以概括为“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”——简直堪称我大学以来看过的最无聊的书。这段时间我开始留意一个学荷兰语的女生,起初没什么感觉,后来感觉越来越好。怎么说呢,虽然她只是坐在那个的位置、日复一日地埋头看书,但是看到她我就会忘了早二(简直是禽兽……),于是彻底体验到上自习的乐趣……非常有像写小说一样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容貌、着装、举止、作息规律的冲动,终于还是忍住了。小语种的学生大三都要出国深造一年,不论现在多喜欢她,再过半年连人都见不到了,不如把这段记忆存在心理比较好。
  于连是个好样的。一样是自命不凡的人,拉斯柯尔尼科夫只是个陷入空想的疯子,于连却能为此努力奋斗。死不可怕,倒是拿破仑说过“光荣只是暂时的,但寂寂无名却是永恒的”。再附上丹东临死前的豪言壮语“怪哉,‘斩首’这个动词不能有全部的时态变化;我们可以说:我将被斩首,你将被斩首,可是不能说:我曾经被斩首。”
  于连,你大可以慷慨的去了。

  最后的三天,荷兰语大概是回家了,没有在自习室出现。我也无心再朝九晚五往学校里跑,除了吃饭时出一下门(有时干脆用方便面打发了),便坐在电脑前过起了宅男的日子。就在度日如年般地过了两天,几乎快要神经错乱的时候,浦泽直树的《20世纪少年》挽救了我……怎样形容这部漫画呢?虽然漫画与文学作品是不可比较的,并且社会舆论大都认为日式卡通难登大雅之堂,但私以为:《20世纪少年》的“艺术性”,即塑造人类美好心灵的“艺术价值”不亚于三个月前看的托翁巨著《战争与和平》和一个月前看的泰翁美文《飞鸟集》——不相信的可以自己去看。去年九月第一次接触浦泽大神的作品《Monster》,崇拜的五体投地,现在要拜《20世纪少年》,已经拜无可拜。只能引毛主席一句《沁园春·雪》来抒发这种感情:
  恰同学少年,风华正茂,书生意气,挥斥方遒。指点江山,激昂文字,粪土当年万户侯!……
  话说回来,我也算是出生于上个世纪的“20世纪少年”呀!


  话说回来,我也算是出生于上个世纪的“20世纪少年”呀! 再见,早二!再见,荷兰语!再见,《20世纪少年》,故事还没完呢,浦泽你快些画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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