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eijing2008.Chapter6.九局下半

中国队·棒球

  8:7,在一场奥运会棒球预赛中,中国队战胜中华台北队。对于这一届奥运会的记忆,51枚金牌、男篮小组出线、刘翔退赛相信世人皆知,可绝大多数国人可能已经忘了这场棒球预选赛、或者根本不知道它的发生——就像百度棒球吧里有人说的,“也只有这里,才能有人看的懂 ”。当央视的棒球解说说出“棒球比赛九局太长,应该改为七局”“战平以后可以使用类似罚点球的方式来决定胜负”这样的国际玩笑以后,你不能抱有更多的希望。

  我上大学时,有一次我的数学教授在课堂上讲到:我现在所教的数学,你们也许一生都用不到,但我还要教,因为这些知识是好的,应该让你们知道。这位老师的胸襟之高远,使我终生佩服。我还要说,像这样的胸襟,在中国人文知识分子中间很少见到。

——《沉默的大多数·跳出手掌心》

  小波的这段文字给了我很多鼓励——自己在读到它以前就隐约持有与之相同的观点,读到以后深感共鸣,于是大受鼓舞。身边不少人埋怨,为什么全中国学计算机的学生都要学大学物理,为什么要有四六级,为什么大家从初中起就要背陈篇累牍的古文、与一辈子都用不到的数理化较劲……凡此种种,虽然我都学的不好,但是我告诉自己:我应该好好地学,因为它们是好的。

  在这里,我要说的与数学、知识分子云云无关。我想说的是,就算中国是一片棒球沙漠,我也会欣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,因为它是美的。

  最早接触棒球,是三四年级时玩的FC上的棒球游戏。十几年前不比现在——现在盗版猖獗,喜欢尝鲜的可以每天换一款新游戏玩,还不花钱——以前一盘游戏卡动辄百元,顶得上家长半个月工资,偶尔得到一件生日礼物都如获至宝,倍加珍惜。既然很难接触新游戏,自己能做的只有把手头的每个游戏玩透。于是从零开始,三振,本垒打,偷垒,双杀,居然硬是“玩懂”了棒球的基本规则。

  到了初中,电视台开始播放改编自安达充漫画的《棒球英豪》(我相信,中国大多数喜欢棒球的80后都是因为这部动画而开始关注棒球运动的,至少我以前仅仅是略懂规则而已)。看过动画,我又看了漫画原著《Touch》,以及安达的另一部棒球漫画《H2》,虽然从没亲身体验、甚至不曾在电视转播中接触过这项运动,我依然爱上了这项运动。

  23岁的九局下半(转啊转),我把帽子反戴,还在期待逆转,
  青春,像是一场棒球比赛,三人出局,明天还会有新的舞台。
  就在青春的九局下半(转啊转),我把帽子反戴,还会不会有大逆转,
  人生是一场棒球比赛,九局打完,还会不会有延长加赛。

——《九局下半》

  高中,《九局下半》让我认识了哈狗帮。自己听过的哈狗帮的所有作品中,似乎只有《九局下半》一首上得厅堂,而这一首便足以证明哈狗帮所有的才华。我想不出,在立志歌曲的题材中,还有什么比“九局下半”更适合诠释“永不言弃”的精神——换句话说,“逆转”这个词,仿佛专为棒球而生。

  在两出局、满垒的情况下,以三分再见安打实现逆转有什么条件呢?首先,要有一个安打(这是废话);其次,垒上的三名跑者必须同心同德,因为两出局,杀一个就是杀三个;最后,防守方要失误……

  恐怕连安达也不敢安排出一个九局下半,满垒,两振,主队落后两球的局面(反正我没看过)——他怕读者说情节太假了。即使有蹩脚漫画家安排出这样的情节,他也会用一个4分再见本垒打、而不是再见3分安打结束比赛——恐怕他觉得这种情况下,3分安打比本垒打更假。总而言之,戏剧性如小说的局面,和比小说更富戏剧性的结果,确实在刚刚投入使用不到十天的丰台垒球场先后诞生。

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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